李白杂言《夜坐吟》读记
(小河西)
此诗作于天宝三载(744),李白被“赐金还山”之后。
夜坐吟(李白)
冬夜夜寒觉夜长,沉吟久坐坐北堂。冰合井泉月入闺,金釭青凝照悲啼。
金缸灭,啼转多。掩妾泪,听君歌。歌有声,妾有情。情声合,两无违。
一语不入意,从君万曲梁尘飞。
【注释】夜坐吟:乐府古题。《乐府诗集-杂曲歌辞》16:“《夜坐吟》,鲍照所作也。其辞曰'冬夜沉沉夜坐吟’,言听歌逐音,因音托意也。”《夜坐吟》(南朝宋-鲍照):“冬夜沉沉夜坐吟,含情未发已知心。霜入幕,风度林。朱灯灭,朱颜寻。体君歌,逐君音。不贵声,贵意深。”
北堂:妇人居处。《仪礼-士昏礼》:“妇洗在北堂。”郑玄注:“北堂,房中半以北。”《秋胡行》(晋-傅玄):“长驱及居室,奉金升北堂。母立呼妇来,欢乐情未央。”
冰合:冰封。《拟饮马长城窟》(唐-虞世南):“有月关犹暗,经春陇尚寒。云昏无复影,冰合不闻湍。”井泉:水井。《星名从军》(陈-张正见):“井泉含冻竭,烽火照山燃。”
金釭:铜制之灯盏。《西都赋》(汉-班固):“金釭衔璧。”吕延济注:“金缸,灯盏也。”《巫山怀古》(唐-刘希夷):“归来高唐夜,金釭焰青烟。”青凝:青光凝止貌(自造词。)
从:通“纵”。梁尘飞:形容歌曲高妙动人。《艺文类聚-乐部三》卷43:“刘向《别录》曰:有丽人歌赋,汉兴以来,善雅歌者,鲁人虞公,发声清哀,盖动梁尘。”《拟东城一何高》(晋-陆机):“长歌赴促节,哀响逐高徽。一唱万夫叹,再唱梁尘飞。”
【诗意串述】此诗前四句写时地场景,女主角出场。寒冷的冬夜,感觉特漫长。她久久沉吟,坐在北堂。(由“北堂”,知主角为女子。)水井结冰,月亮照闺房。寂静的青辉下,她在悲啼。(为啥沉吟悲啼?)接着八个短句写感情发展。金灯已灭(夜深了),她悲啼反而转多。(夜深更加悲伤。)忽然听到男子唱歌,她擦干眼泪止住悲泣。(男主角出场。听君歌就“掩妾泪”。)君歌声中含情,她心萌动真情。情与声相配,两人情投意合。末二句写女子心理。若有一言不合意,任你余音绕梁歌万曲,俺也不动心。(此诗写妾与君的关系。一个声中含情,一个心中有意。然细读此诗,似乎重点在末二句。一语不合,纵然你“万曲梁尘飞”也没用。一首诗写的不中意,再多好诗也没用!此诗也可能暗喻臣与君的关系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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